【嗣智】属于他们的阿罗拉辉月（03）-赛博甜筒

Summary：

大早上起来就被按着头捋毛的小智懵懵眨眼，像只呆愣的岩狗狗。他吐掉嘴里的泡沫之后也就真的没乱动，听话地站在原地任由真嗣摩挲自己的头皮和发丝，完全不挣扎。

堪称乖顺的反应得到了对方一个意味不明的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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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1.我流嗣智，时间线在新无印结束后。

2.人物OOC警告，酷哥恋爱脑情节警告。

3.杂糅了游戏和动画设定，含有一定程度的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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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感觉自己在做梦。

这其实不太常见。总是追求效率的训练家在睡梦中也同样严格，除开计划内的熬夜，他向来都是准时滑进睡袋再准时睁眼，连闹钟都不太需要。苦行僧一般规律的作息和日程表让他很少有能在睡眠时间自由发散的思维触角，自然也很少做梦。

然而现在——他完全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他的体温天生就低于平均值，和一直无表情的冷峻面庞相得益彰。有什么不好？这种体质反而在旅行中很方便，即使去气温低的地区也无所谓，他本来也很擅长忍耐——本来的确是很擅长的——但现在冰凉的体温却让他觉得旁边传来的热度像火一般灼烫，加剧了他的燥热。公正来说，那其实是非常舒适的温度，维持在比大部分人的体温更高一点的水平；温暖、干燥又柔软，带着苹野果和肥皂的清爽气味，妥帖温和地将他包裹住，让真嗣忍不住在心底发出舒适的叹息。

但喟叹过后，细小的火苗和这份温度一起绑住了他，他想要挣扎，却愈发被梦中的景象捆在原地。

在黑甜的眠梦之中，他反复摩挲那一小片裸露的柔软之处，像揉弄一片花瓣——花瓣带着香气、带着温度，还有几乎让他完全吸附住的触感。他抬头，对上一块模糊的琥珀，紫色与琥珀色在交融中化为一体，变成了一团朦胧的雾。真嗣喉咙发紧，他想从氤氲的雾中重新找回呼吸，但又被吸引了视线，他看见花颤抖着露出嫣红的花苞内部，仿佛想要他给予花丛一场慷慨的雨。

……慷慨的雨？他倒也挺需要的，但现在他连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燥热感几乎要把他烧死在原地。

一片光晕中，有什么细软的东西扫在脸颊上，他条件反射抱紧了怀中的枕头，却被轻浅的呼吸和过高的温度吓了一跳。真嗣猛地睁眼，发现帐篷外已经蒙蒙发亮，他熟悉这个天色，再过约三个小时就要起床了。他呆了一会，小心翼翼地侧身才后知后觉发现给脸颊带来瘙痒感的是一些不规则翘起的毛茸茸黑发——小智以一种堪称离奇的方式踢开了睡袋，头歪歪斜斜地脱离枕头，和他伸出的手臂紧紧贴在了一起。

他现在和自己梦中对象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小小的绒毛。真嗣屏住呼吸，沉默地凝视，观察到对方不纤长却很浓密的睫毛正耷拉着，在下眼睑投射出了些微印记；总是充满各种表情的脸在此时显露出一种难得的恬静。真嗣稍稍放轻呼吸，刚刚骚扰着他脸颊的发丝也落回了所有者的脸上，被自己的头发搔刮鼻尖的小智抿着嘴皱了下鼻子，让本就幼稚的长相更添了几分孩子气。

说真的，那让他几乎有点恼火。怎么会有人他妈的可爱到这种程度？这种娃娃脸是真实存在的吗？他是很羞于承认自己腹部的紧绷感的，萌发爱意是一回事，对着这张脸做梦又是另一回事了。真嗣翻来覆去，烦躁地转身盯住帐篷上方的一块小小鼓起，想着要不干脆直接起床算了，甜蜜的折磨也是折磨的一种。

啊、凑过来了。

……时间点也太微妙了，真不知道是该欢呼还是叹气。

小智仿佛有什么心灵感应，在真嗣想要起身的瞬间翻身压了上去。刚刚只是紧贴着的热源现在完全滚到了他的手臂上，他们毫无缝隙的贴近着彼此。更多、更直接的温度从身旁传来，对方嘴巴里呼出的小小热气和他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结成一小团白雾，悄悄地拍在他脸上。

那雾气又轻、又热，真嗣盯了一会小智厚薄适中的浅色唇瓣，向来寡言少语毫不动摇的冷面少年久违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屏住呼吸任由对方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了他的怀里。他小心翼翼地弯起臂膀，调整成一种双方都足够舒适的姿势，然后在那份带着清爽气味又足够炙热的温度中轻阖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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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真嗣……”

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道早安的冠军和旁边一唱一和皮卡皮卡叫的电气鼠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都会成为定番，意识到这点之后真嗣难得在早上心情就好了起来。他虽然习惯早起，也绝对不会懒床，但每次刚起床都非常低气压——至少今天是看不见了。

悄悄扫了眼对方迷迷糊糊的表情和嘴角的白色泡沫，又光明正大地往上方那毛茸茸翘起的黑发看去；小智睡眼惺忪地刷着牙，刚刚的早安更像某种条件反射，实际上身体的灵魂还在睡袋里，因此没法作出反应，任由真嗣盯着。真嗣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对着眼前乱糟糟的脑袋捋了一把，看上去软软的头发也确实很好摸，像一团散发暖气的小毛球；他揉揉搓搓，兴致好得像刚赢了一场对战。

“……真嗣？”

“白痴，这边头发翘起来了。”

大早上起来就被按着头捋毛的小智懵懵眨眼，像只呆愣的岩狗狗。他吐掉嘴里的泡沫之后也就真的没乱动，听话地站在原地任由真嗣摩挲自己的头皮和发丝，完全不挣扎。

堪称乖顺的反应得到了对方一个意味不明的挑眉。

假装帮忙整理头发实际上只是在摸小狗的坏劲敌摸够之后板着脸收回了手，维持着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说好了。小智随手抹干净脸上的清水，一边说谢谢真嗣一边胡乱甩了甩被沾湿的头发，看的真嗣又开始手痒。

可惜，冠军大人好像已经清醒了，看起来是多亏了洗脸水的冰冷温度。真嗣悄悄握住掌心，有点懊悔刚刚没多揉一会。

洗漱后两个人一起铺好了早餐的场地，训练家的早晨总是忙碌又热闹，宝可梦们的叫声此起彼伏，睁着大眼睛喊着饿饿饭饭。真嗣的宝可梦还算安静，矜持地站在原地等待；小智的宝可梦则是皮卡皮卡的撒着娇，快龙也不甘示弱地把自家训练家整个罩在了怀里，左蹭右蹭。真嗣已经完全习惯对方和宝可梦的相处模式，拿他们嬉闹的声音当背景音，淡定地开始查看地图上标注的巡礼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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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市的真嗣，请指教。”

小智刚刚被临时喊走去做联盟指派的工作了，因此真嗣是一个人来的考核地点。他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在脑内复盘着美乐美乐岛岛屿之王的宝可梦使用记录，马上决定好了等会对战用到的宝可梦。

“……就是你吗？今天来进行诸岛巡礼的登记训练家。”

有着庞大体型的岛屿之王保持着一副很有压迫感的表情，凝视了一会面不改色的紫发少年，突然和善地笑了起来。

“你看着很不错嘛！先去和伊利马进行岛屿挑战吧，”他维持着笑容继续道，“如果连第一个岛屿的挑战都通不过，那还是尽早放弃巡礼吧。”

又来了、这种微妙的反应。

那个博士也好，这个岛屿之王也罢。总觉得这些和阿罗拉联盟有关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怪怪的？之前的库库伊博士还可以勉强用走神来解释，现在眼前的岛屿之王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真嗣困惑，真嗣不解。他一边沉思一边切瓜砍菜般解决了面前拦着的猫鼬探长族群，把旁边的伊利马看得一愣一愣的。以真嗣的水平，在对付岛屿挑战的这些野生宝可梦们时甚至不需要过多指挥，简单的几个指令就能让磨合已久的宝可梦搭档理解其中的延展命令。他的对战节奏简洁又明快，让宝可梦在出招退后间自带一种韵律感，伊利马不知不觉都看入神了。

这就是……他们阿罗拉冠军的劲敌啊，确实很让人印象深刻。

真嗣只用了约二十分钟就完成了岛屿挑战，他没什么呛回去的意思，只是示意伊利马宣布结果。哈拉听着用时时长挑了下眉，看着仍然不苟言笑的真嗣，突然猝不及防地大笑起来——响亮又豪爽的热带地区笑法把真嗣吓了一跳。

“你是帷幕市的真嗣，是吧？我记住了！”哈拉掏出了腰间的精灵球，“那么，开始对战吧！”

阿罗拉地区的诸岛巡礼首战吗……

真嗣按下精灵球的按钮，感受着熟悉的兴奋感。他深吸一口气，第无数次的说出了那句：“龙王蝎，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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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

结束对战的真嗣被突然凑近的琥珀色吓了一跳。如果说那双眼睛在战意昂扬时是一块流光溢彩的宝石，那现在则是有一半融化成了焦色的蜜糖，渴求的情绪在其中缓缓流淌。他什么时候来的？刚刚的对战看了多少？为什么要凑得这么近？才收回宝可梦的真嗣脑内一瞬间闪过很多问题。

小智继续毫无自觉地靠近，丝毫不管刚刚结束战斗还处于兴奋状态的真嗣又被逼得心跳加速：“总感觉你对战风格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虽然昨天就感觉出来了，但是今天在场边看果然更明显——”

“真嗣、真嗣，我们再来对战吧？来六对六吧？你又变强了，昨天打的没尽兴啦……”

……简直就像一只为了啃到骨头摇尾巴的小狗。

没得到回应的小狗继续汪汪叫，“三对三也行，拜托你了嘛，我们是劲敌欸，真嗣——”

“现在不行。”表面一脸淡定收回精灵球的真嗣毫不留情地拉开了对方，顺手拍拍头，仿佛在安抚什么宝可梦。小智这个时候完全不吃这套，他扒拉在劲敌的手臂上，又开始用亮亮的眼睛盯着对方嘟嘟嚷嚷。

……这对劲敌实在旁若无人，刚刚和真嗣结束战斗的岛屿之王还有围观群众们没被分到半点注意力；站在场外的库库依和芭内特表情微妙的对视一眼，还是忍不住上前咳了两声。

“小智，刚结束对战就马上发出邀请，不是什么好时机哦？”

“可是、可是……”小智闻言露出眼泪汪汪的表情，足够让库库依心甘情愿给自家小孩买上十杯凰梨果汁。

考虑到战斗的激烈程度和宝可梦们的恢复速度，今天再打一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小智完全明白。

……可是，那场对战确实让世界冠军马上热血沸腾起来了。虽然小智其人能让每一个熟人都贴上“热血笨蛋”的印象标签，大部分的宝可梦对战都能让他手痒，但真嗣刚刚那场三对三巡礼战完全称得上精彩二字，绝非寻常战斗能比。

在这几年的旅行中，真嗣本来就凌厉的对战风格又多了几分迅猛。甚至那还不是变化最大的地方，更让小智感到兴奋的，是那份独特的训练家风格。

训练家到底代表着什么——比较官方的解释是，负责收服、照顾、训练、指挥宝可梦，并与宝可梦一同生活的人。虽然大部分时间说到训练家都是特指其战斗的部分，但战斗只是一种最直观的呈现方式，或者说是一种成果，训练、照顾宝可梦才是组成训练家的重要部分。可以说，战斗之外的部分是另一种概念上的“战斗”，是隐藏在冰山之下的部分。

刚刚的对战除了展示指挥风格外，小智还察觉到了真嗣作为「训练家」改变的部分。那让他一刻都不想等，他非常、非常好奇，真嗣还有哪些部分变化了？变得更强了是没错，变得有多强？如果加上Z技能呢？以前那种像网一样细密地猎杀对方的战斗风格，又多构建了什么调味料上去呢？

光靠想象从来不是世界冠军的做法。小智的反应非常直接，他一秒都不想等，来对战吧——只要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这些都会迎刃而解的。不管真嗣有什么变化、变成了什么样的对战风格、变得有多强，只要一起在战斗中尽情蒸腾燃烧，然后他就会全都了解了。

对战——是训练家延伸的思维触角，是无需言语的交流。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发出邀请的瞬间，他又想到了已经气喘吁吁的乌鸦头头，还有被绝招击中的龙王蝎。

……宝可梦也很重要啦。

小智没有再继续请求，稍微冷静了点。真嗣愉快地看向拽着自己衣袖的失落劲敌，几乎有点享受对方发出的邀请。他悄悄摇着不存在的猫尾巴，说：“对战的话，不是有一场吗？已经预定好的。”

小智疑惑的眨眼，他完全不记得有过类似的约定。如果是指之前在神奥地区分别时约下的对战，那是一种更贴近概念层面的、以后要再见的另一种说法罢了，他现在更渴望的是真正的宝可梦对战——

啊。难道说，是指那个？

真嗣看着小智。

小智盯着真嗣。

“明白了？”真嗣嘴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诸岛巡礼完，然后打败四天王，接下来就自然是和你的战斗了——”

“是吧，联盟冠军？”

把挑战世界冠军说的那么轻松，真是自信啊。这算挑衅吗？

芭内特拖着下巴看向冷峻的紫发少年，仿佛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愉悦起来。她在对战台旁边无声轻笑，显眼得让库库依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吧，她笑就笑。库库依想，反正那两个当事人也注意不到。

被挑衅的冠军大人继续盯着真嗣，那双熠熠闪动的琥珀色眼睛极其缓慢地眨动着，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们对视着，一下、两下，终于在真嗣都觉得沉默时间有点过头的前两秒，小智突然大叫起来。

“太狡猾了！太狡猾了吧——！”他大声抗议，“这不是只会让我更兴奋吗？这段时间绝对会变成只能一直想着真嗣（的战斗）了，怎么办啦！联盟现在又没有赛事，而且我还有工作！！”

冠军大人怒气冲冲，冠军大人忿忿不平！小智明明真的很想战斗，却只能对挑起食欲然后又告诉他现在不能享用大餐的真嗣噘起嘴：“真嗣，坏心眼……”

“不可理喻。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

那当然了。不如说真嗣猜测的准度是让他本人都吓一跳的程度。

他们果然是劲敌，小智完全无法拒绝真嗣说的理由。虽然下意识更兴奋了，开始无比期待作为冠军被真嗣发起挑战的那天的到来，但是为了那份期待，现在就只能更努力地忍耐对战的欲望。毕竟，不管真嗣是为了什么而选择那样的阵容带来阿罗拉，小智都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在拿到Z纯晶后，真嗣到底会对宝可梦们做出什么样的安排？拿出怎样的阵容和战术？

一想到能与那样的劲敌来场酣然至极的对战，他的心就怦怦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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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破纪录的速度完成解谜部分，又和岛屿之王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战斗的真嗣诸岛巡礼首战告捷。他打开图鉴翻看着电子地图，堪称习以为常地无视了旁边碎碎念的小智。

“你除了观察员之外，在美乐美乐岛还有别的联盟工作吗？”

……稍微有点在意刚刚说的“工作”，能让联盟冠军出动的事态，会是什么呢？

“有是有。”迅速恢复精神开启工作模式的冠军大人说道，“我之前找猫鼬探长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着，没想到中途遇上了小拉达暴动。”

“……说起来，这个季节小拉达会暴动也很奇怪……”

总是洋溢着活力的元气声线倏地低了下来，真嗣没错过那双暖棕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情绪。总是阳光明媚的阿罗拉地区今天少见的有些阴沉，灰蒙天空中弥漫着如丝般的雾气，午后的阴霾让人昏昏欲睡。真嗣放轻呼吸，静静看着总是散发出阳光味道的小狗耷拉耳朵。

你看，像这种时刻，在对战录像带里就绝对见不到。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雨伞，伸手把发呆沉思的冠军拉到了身边，悄悄靠近了一点：“所以？是什么工作？”

“前几天，在美乐美乐岛出现了很多宝可梦伤人事件……本来在阿罗拉有这种事就够反常了，没想到在博士检查完那些宝可梦后，竟然说——”

在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天上往往有片刻的寂静，乌云静悬在空中，狂风悄悄地收起它的声息，异样的沉默笼罩着周围。真嗣在寂静中仔细听着小智的声音，然后在这片刻之内，可怕的雷鸣震裂了天空。